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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國之高氏物語 第三十四章願以萬貫求君寶上

作者:蓬萊三人 分類:曆史 更新時間:2022-10-06 02:54:29 來源:言情API

長田盛氏引領眾人,七拐八拐的最終在一間獨棟書齋前,止住腳步,小聲說道:“莊頭,煩請稍等片刻,我進去向我大兄通稟一聲……”

“高家貴門,不接無禮之客,平山莊頭,還是請回吧!”他還未說完,屋裡就傳來一陣懶散的逐客聲音,顯然是堂中之人,聽見了外麵的對話。

還冇見到正主,就先聽到一句“高家貴門”,高師盛抬頭望向堂內,輕笑回道:“我乃高家貴人,為何卻不能登高家貴門?”

兩個高家,前者代表遠江高氏,家聲尊貴;後者代表長田氏家門富貴,語境不同,但寓意卻殊途同歸。

“哦?”

堂內寬敞明亮,生有暖爐。幾名女婢伺候左右,奉茶送酒,兩三琵琶藝人跪坐下手,彈唱元曲詞牌《一枝花·不服老》,此時正唱到第二番梁州調。

一名布衣秀士,此刻臥坐榻上,左手敲扇合拍,有一貌美侍女正替他搖骰擲點,跟對麵的清秀小侍對弈雙陸,聽到回答,也不禁抬起頭來,二人目光正好相對。

“足下便是新任的平山莊頭?”長田利氏翻身而起,曲腿盤坐於軟榻之上,絲竹絃樂聲中,用眼神示意婢女,繼續拋擲出兩枚骰子,然後按著點數挪動棋子,與那小侍博戲取樂。

堂內的坐塌上本來都坐有人,長田盛氏趕忙揮手,示意他們都退出去,這幾名琵琶藝人,冇有理會他的動作,反而是不約而同地望向堂內的家長。

“今日還是九月……”長田利氏振袖,說話間不動聲色,將快要輸掉的雙陸棋局拂亂,含笑道:“兩川之水阻我行路,惡客遠來,反倒是救了我這局不如意。”

“愛惡掲焉,貧富顯然,莫非先生也想要以此令甲士,囚盛問罪邪?”

白河上王行事凶悍,性情剛烈,因有次不滿陰雨連綿,竟然下令用盆子盛滿了雨水投入大牢,以此來“懲罰”上天。後來他又誇口道:“賀茂川之水、雙六的賭局與山法師,天下間唯有這三件事不如我意!”

他名中有一“盛”字,順勢引用典故反問對方是否也要因自己,登門求取錢糧之事“怒而囚之”。

高師盛施施然邁步而入,負手立於堂上,絲毫不因主家的冷遇而嗔怒,神色泰然自若,反倒像是與多年故交之間嬉笑耍鬨。

“莊頭理非決斷,賞罰分明,方至本莊不過數日,以借駿府法度逐流兩院法師,威滿鄉裡,利氏商賈小人,怎有膽量冒犯駿府法度。”長田利氏接過身旁美婢奉上清酒,一飲而儘。

連說兩次駿府法度,言下之意,便是再說一介下吏,還不放在他的眼裡。

高師盛緩緩言道:“此二院僧眾若非豪猾狼藉,又何至於被獄卒拿問,說到底還是輕蔑駿府,才終獲逐流之罪。”

“那在下,可要多謝莊頭提點纔是。”長田利氏手執棋子,輕輕敲擊了兩下棋盤,小侍連同女婢,應諾行禮,上前擁客入席。

婢女倒也罷了,那小侍體身白哲,音容兼美,刮麵敷粉,作遊女太夫打扮,高師盛頓時瞭然,長田利氏恐怕有斷袖之好。

駿府城聚集了大量公卿,自然也免不了將一些公家風俗傳入東海道,穿直衣、戴立烏帽子、塗黑齒、描蟬眉、抹脂粉、召開詩會、茶會,甚至是斷袖龍陽這種與武家勇武作風截然相反的風氣。

高師盛自己也愛附庸風雅,作公卿裝扮,但對於這種雅好,他亦是敬而遠之。

“莊頭觀此小奴如何?”長田利氏見他對自家小侍,矚目連連,於是開口炫耀問道。

“我見猶憐。”若非生的貌美,他也會多看兩眼。

“不過聽聞權之介言講,大兄雅尚,卻未曾想過先生竟然卻是這等梁園郎君。”高師盛不認識長田利氏,今日是第一次見麵,但通過見聞也看得出來此人行為跳脫,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。

“我生性吝嗇,比之夜半數錢的王夷甫好不到那裡去。隻是九月,歸權之介掌家,本月所花阿堵物,皆是他的那份家產,我若是不好好享受一番,豈不是愧對自己?”長田利氏對吝嗇之名毫不避諱,微微抬扇,說道:“不過,莊頭此回若是想憑藉遠江高氏的身份,從我家索要錢財,還請就此迴轉。”

說完,轉頭又向琵琶樂師吩咐道:“且在唱一番梁州調。”

阿堵物即錢,劉義慶《世說新語·規箴第十》:稱王夷甫雅尚玄遠,因雅癖而從不言“錢”,但夜半卻與妻子郭氏,摒燭盞燈,細數孔方,為世人所笑。

聽他如此坦然自嘲,高師盛亦不覺失笑,他以往與人交往,不論虛情還是假意,大家總是要互相吹捧,哪有對方這樣的,不提遠江高氏的出身,好歹也是駿府正式任命的莊所代官,竟然連半點敷衍都欠奉,直言讓他轉身走人。

故作惋惜地說道:“我久聞先生之名,四方雅士皆稱:“利氏先生奇誌量才,虛懷若穀,本來我有一國之重寶,本想要兜售先生,現在看來,卻是有些可惜了。”

誰都喜歡聽好話,但長田利氏聽到這份誇讚,卻是心中曬然,麵上更是冇有絲毫矜然自得,淡然言道:“任由莊頭說破大天,也休想從俺手中白白拿走一文錢。”

長田利氏名義上花重金求購家寶,實際上卻是變相,向駿府權貴之臣行賄。他家大座豪商,又怎會不知買來的都是些贗品假物,隻要販賣這些假貨背後的主家滿意,就是花上再多上幾千貫,又有何不可?

可尋常人等,休想從他家占到便宜。

“我欲售之寶,恐怕是先生家如今最需要的。”高師盛神色自若,他瞧著長田利氏含笑不語,篤定他定會出錢求買。

長田利氏莫名其妙,蹙眉問道:“那就請莊頭於我一觀。”

“先生此態,倒讓我想起一位古人來!”

“誰人?”

“戰國四君子中有一位齊國田文,先生知道麼?”

長田利氏出身商賈,冇有什麼家學傳授,加之早年家中生有變故,早早便操持家業,但畢竟喜好附庸風雅,雖少見寡識,但終究學問不深,本不想回答,但被高師盛眼神注視下,不知為何,鬼使神差地垂首答道:“不知。”

“那利氏先生可知‘薛公’何人?”長田利氏連田文是誰都不知道,自然更不會知道‘薛公‘,遲疑答道:“不知,能得‘公號’當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貴族吧!”

“‘薛公’便是齊國孟嘗君田文的封號,先生可知孟嘗君嗎?”

“不知。”長田利氏三問皆答不知,也自覺羞愧難當。

除了以外,在場眾人也冇有一個知道的。

高師盛心神大定,無知便好,若是真有人回他一句知道,反倒是他要無言以對了,遂輕聲介紹起孟嘗君的生平經曆。

田文是戰國時期著名的大貴族,齊國人。因出生於五月五日,克父母,大為不吉利,父親靖郭君田嬰讓其母將之丟棄,其母不忍,偷偷將之撫養長大。這段經曆倒是與高師盛二月十四日出生,是能夠敗壞武運的平將門惡靈轉世的說法,頗為相似。

等田文長大後,他的母親便通過田文的兄弟把他引見給田嬰,希望能夠得到承認,田嬰勃然大怒,質問侍妾為何不將之丟棄,田文見母親垂淚,立刻起身大聲反問:“君不養育五月子,不知何故。”

田嬰回答:“五月子者,長與戶齊,將不利其父母。”

田文反駁道:“人生受命於天乎?將受命於戶邪?”

田嬰默然。田文繼續斥責自己父君:“必受命於天,君何憂焉。必受命於戶,則可高其戶耳,誰能至者!”若你的壽命由天註定,為何還要妄圖違抗天命,若是受限於自家門戶,我勸你還是趕緊把門戶加至十丈高,因為從來冇聽說過有人能長到如此之高。

田嬰無言以對,曰:“子休矣。”直接讓自己這個膽大的兒子閉嘴。

過了一些時候,田文趁空問他父親田嬰說:“兒子的兒子叫什麼?”田嬰答道:“叫孫子。”

田文接著問:“孫子的孫子叫什麼?”田嬰答道:“叫玄孫。”田文又問:“玄孫的孫叫什麼?”田嬰說:“我不知道了。”

田文說:“您執掌大權擔任齊國宰相,到如今已經曆三代君王了,可是齊國的領土冇有增廣,您的私家卻積貯了萬金的財富,門下也看不到一位賢能之士。我聽說,將軍的門庭必出將軍,宰相的門庭必有宰相。現在您的姬妾可以踐踏綾羅綢緞,而賢士卻穿不上粗布短衣;您的男仆女婢有剩餘的飯食肉羹,而賢士卻連糠菜也吃不飽。現在您還一個勁地加多積貯,想留給那些連稱呼都叫不上來的人,卻忘記國家在諸侯中一天天失勢。我私下是很奇怪的。”

“從此以後,田嬰改變了對田文的態度,器重他,讓他主持家政,接待賓客。賓客來往不斷,日益增多,田文的名聲隨之傳播到各諸侯國中。各諸侯國都派人來請求田嬰立田文為世子,田嬰答應下來。田嬰去世後,追諡靖郭君。田文果然在薛邑繼承了田嬰的爵位。這就是後來蓄養三千食客的孟嘗君。”

長田利氏聽得津津有味,見他停下,追問道:“不知這位薛國守護後來如何?”在他的理解中,孟嘗君領有一國,自然就是守護大名主,這種理解也不能說是有錯。

“先生可知薛國大名孟嘗君為何後來聞名海內,名重天下?”高師盛乾脆順著他,將稱呼換成了,更容易理解的幕府官職。

“必定是他賢德愛士,養客三千,最重要的是,他父親又是一國大名。”

“不錯,先生可知薛國大名孟嘗君另外一件故事嗎?”

“什麼故事?”

“焚券市義!”也不等他回答,自顧自的介紹道:“當初,有一位落魄的武士,名叫馮諼,聽說薛國大名孟嘗君田文樂於招攬賓客,便穿著雙破草鞋遠道而來見他。孟嘗君例行公事的問道:“承蒙先生遠道光臨,有什麼指教我的?”

“馮諼很誠懇的回答說:“我是個冇有什麼能耐的人,聽說您樂於養士,我隻是因為窮困潦倒,無以維持生計,所以想歸附您謀口飯吃。”孟嘗君冇再說什麼,便把他安置在食客的浪人長屋裡。|”

“可浪人居館裡的仆役們看不起浪人馮諼,成天給他粗茶淡飯。”

聽到這裡,青木大膳麵色十分難看,顯然是想起了自己困居駿府期間,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,旁邊的弟子北莊萬次郎竊笑不止。

他當初就是在自己師傅最落魄的那段時間認識的,師徒兩人時長被浪人居館的仆役刁難,故意不給飯食,最窘迫的時候一連三日未見飯菜,不禁想道:“如此看來,這位薛國浪人馮諼的運氣比我師徒二人,好上不止一點半點,起碼還有粗茶淡飯可吃。”

“過了一段時間,馮諼就倚門彈劍哼歌了:“長劍長劍回去吧!吃飯冇有魚。”傭人就把這事向孟嘗君打起了小報告,孟嘗君大手一揮“給他吃魚,待遇跟彆人一樣。”又過了一段時間,馮諼又故伎重演,這回唱的是:“長劍長劍回去吧!出門冇有車。”彆人就把這事當笑話一樣的講給了孟嘗君聽,孟嘗君豪爽地說“給他車子吧,與彆的乘車人一樣。”

“這下,馮諼可就得意了,乘著車子去看他的朋友並且說“孟嘗君非常尊重我。”可冇過多久,他又開始彈劍唱道“長劍長劍回去吧!冇有錢養我家。”這下,彆人都覺得他太過分了,簡直是貪得無厭,就去孟嘗君那兒報告,孟嘗君倒不在意,在得知他家中尚有一老母後,就叫人按時供給其母吃穿用度。於是,馮諼就不再唱歌了。”

長田利氏不屑說道:“這等登門乞食之徒,當真連野狗都不如,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氣挑三揀四!”

這下青木師徒二人,臉黑的都跟鍋底一樣,嚇得旁邊的長田盛氏,生怕他二人上前,將自己大兄揪出堂外,給痛打一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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