淘汰掉羸弱,檢點出精壯二百八十人名。這二百八十人眾有四十於名三河、信濃的流民,在征得他們同意後,將之收錄為自己的郎黨、徒附。至此,改編初步完成。
戰製,多用幡持隊作為兵力調用,去處被整編為郎黨四十餘人以外,正好可以組成八個幡持隊。
他集合全軍之力,把繳獲和諏訪氏贈送的十匹信濃馬也都算在一起,湊出了二十匹可用之軍馬,選出了二十名擅長騎術的兵卒,首先組成了一隊使幡傳騎,因多是信濃本地的山伏、惡黨,索性就一併交給內騰光秀監管。
接著又湊出了六十副掛甲卷腹,以信濃山伏惡黨為主,又組成了一支旗下本隊,專門用於陷陣破敵,由長穀川隼人為総領,又選出六十名長臂善射的足輕,組成兩支長弓幡持眾,以大井盛朝帶領。又選泰平寺和戰後留在他麾下的平山黨、武田軍、井伊眾再加上新收編的徒附,共計五十三人組成郎黨團。
因為這些郎黨們都是黑甲白旗,鬼麵額兜,而高師盛被稱為‘鬼武藏’,故此為了表示敬畏,號位‘武藏鬼兵’,以青木大膳和大井盛朝為首,餘下剩下近百人則全部交予北莊盛忠管理。
而濱名信光仍舊帶著自家郎黨,擔任軍中目付,實際上濱名信親很想將自己的獨子召回身邊,但朝比奈信置軍法嚴厲,暗示過一次,冇有得到迴應後,隻能作罷。
八個幡持隊,六隊步卒,兩隊弓手,還有二十騎使幡作為輔助。高師盛自問軍略不佳,僅負責在旗本隊的保護下穩坐中軍,指揮合戰。雖然隻有二百八十人,但兵種齊全,有騎、有射、有甲士、有足輕徒士。組建完成後,高師盛特意又重新開了一次軍演,望著整齊肅然站立在軍營內的部眾,在聯想在遠江籌備出陣時的艱難,不禁感慨萬千。
高師盛自忖很快就要出陣了,他這支部眾剛剛編練完成,正需要加緊演練,以應付即將迎來的戰事。
於是拿出在遠江練兵的方略,用錢糧賞賜來激勵足輕,當天訓練中,表現好的幡持隊便給賞賜,有鬆懈怠惰的也不處罰足輕,而是責打處罰各隊的組頭和幡持,如此這般,每日練兵不輟,排演軍陣。
有時抽檢完部眾,高師盛會去拜見一下朝比奈信置,論及親疏遠近,兩人隻是姻親關係才攀扯成從兄弟,並無血緣關係,而且十多年間都未見過幾次麵,彼此之間都無太深印象隻有一些模糊的記憶,之前的關照也僅是出於同為譜代家臣,而非有什麼太深的感情。
但經過此番出陣,二人的關係愈發和睦起來,高師盛時長過去向他求問軍法,私下無人的時候也開始也義兄弟相稱呼,同為駿府中的年輕武士,同為譜代家臣,而且還是姻親故舊的關係,自然有意互相結為援引,為日後能夠在駿府城重臣行列中爭奪一席之地。
一晃眼,立川中島議和退兵已經過去七八日了,高師盛受傷本就不算太重,傷口多數已經結痂,不敢說能夠在上陣殺敵,起碼能夠披甲騎馬,指揮合戰了。
又過了兩三天,幕府使節終於姍姍遲來。到來之日,小山田信茂、朝比奈信置在栗田城中擊響了召集諸將的太鼓。
高師盛時在營內,檢點士卒演練軍令,聞得城中鼓聲陣陣,急忙帶上七八名得力的郎黨,催騎入城,去天守閣參加軍議。
築摩、安雲等郡野一揆的聲勢越來越大,小山田信茂早就焦急,終於是等來了幕府使節,當然要立刻召開軍議,以商議出陣剿撫的方略。
高師盛此刻已不再是保司代官,而是軍中兵曹。他身穿黑漆三丸胴掛甲,頭戴折烏帽子,腰間的束帶斜戴著太刀,戴著青木大膳、長穀川隼人諸人,騎馬趕到城外。
武田家治軍嚴整,城砦軍營中禁止馳馬奔行,他在城門口下馬,將馬匹暫交予守兵看護,帶著眾人步行入城。
城中已然進入戒嚴,無人亂行,鼓聲陣陣不止,來往皆是巡邏的足輕,遙聞戰馬嘶鳴,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。
到得天守閣的樓下時,發現聚集了不少武士、郎黨,看來當是已經有人提前入席,不敢在磨蹭,將眾人留下來待命等候,獨自邁步進去。
入得評定間內,發現除了朝比奈信置外,主位上還有兩人一個燕額虎頭,一個風雅文士,皆是青綬銀印,乃是朝廷大吏。
前者正是小山田信茂,武田信玄退兵後,被任命為更級郡守,全權負責清剿北信一揆眾的戰事。
另一人則是幕府副使細川藤孝,前來武田軍中乃是出任監軍一職,名義上是敦促剿撫一揆,實際上為了防止武田軍打著鎮壓一揆的名義,侵擾威迫越後麾下的北信豪族易幟轉投,再次出現糾紛。
除此之外,濱名信親為首的幾名遠江豪族也在,另外還有五六名武田軍中各部中的部將、兵曹。
小山田信茂、朝比奈信置、細川藤孝三人微笑示意,令高師盛三人落座。
軍令是半個時辰內全軍將校集合,又等了會兒,半個時辰到,兩軍各部的軍官悉至,評定間內滿滿堂堂坐了三十餘人。
左側武田軍按照出身劃分座次,上首為武田譜代眾、中為甲斐武士、下是信濃先方眾,而今川軍因都是遠江國人眾,則是按照軍職高低,次第入席,高師盛因軍功出眾。得以列居次席。
滿座鴉雀無聲。
小山田信茂曆來行事利索,直來直去,聽門外武士進來稟報“半個時辰到。”即令人點名,被點到名字的起身應答,點名一圈,冇人遲誤,該來的都來了。
他微微頷首,對細川藤孝說道“人到齊了,請兵部大輔給他們宣讀公方禦內書吧。”
雖然小山田信茂、朝比奈信置纔是軍中主將,但禮不可廢,依舊先請這位幕府使者宣讀敕書,細川藤孝略微欠身,起身環顧堂上,肅容說道“公方敕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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