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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鳶趕在0點到來前,把10w塊給陸露打了過去。
“陸鳶,你不用回來了,先回宿舍休息休息吧,有事明天到辦公室找我。”這是經理髮的訊息。
從ATM機出來,陸鳶冇有再打車,脫著疲憊的身體,步行回的家,身上的傷口也冇處理,栽倒在床上,不一會兒就睡著了,醒來的時候,已經日上竿頭。
收拾收拾,陸鳶趕回了會所。
經理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陸鳶的到來,陸鳶來到辦公室的時候,門是敞開的。
“進來吧,門是給你留的,順手把門帶上。”經理站在飲水機前,背對著陸鳶。
陸鳶聽話,關上門,坐到經理的對麵。
“昨晚辛苦你了。”
事已至此,陸鳶開門見山,“經理,這是蔣老闆給我的卡,麻煩您幫我還給他,告訴他,我會努力掙錢,不會白拿的。”
“先不著急,來,喝水。”經理將水杯放到陸鳶的手裡,回到老闆椅上,雙手放到桌子上。
“陸鳶,你來這兒多久了?”
“啊?過今天就滿三個月了,經理問這個事,是我工作哪裡有問題嗎?您說出來,我可以更正的。”
“陸鳶,你先彆激動,是這樣的,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乾這行嗎?”
陸鳶無言。
“想你以前,還是會所的顧客,我那個時候還隻是個小領班的,我還記得,我開的第一瓶酒,就是你點的,現在我還是在這個會所工作,而你變成了我的手下,真是風水輪流轉啊,你說是不是。”
“經理,您有話就直說吧,我能承受的。”
“好,你還是這麼爽快,陸鳶,我不管你和蔣老闆昨晚單獨在包間裡發生了什麼,但是蔣老闆發話,你,以後就不能再待在會所了,看在你我有交情的份兒上,這是你昨晚的報酬,還有這個月的工資,另外蔣老闆給你的就是你的,會所不會動,這卡你也拿回去,花冇了,就扔了。”
陸鳶站起來,“經理,麻煩您通融通融,我很需要這份工作,實在不行,我可以乾其他的,不出台也可以的。”
“陸鳶,你不要讓我為難,這樣吧,會所給你分配的宿舍,你可以繼續住著,一直到下個月,下個月你要是冇有找到工作,我就無能為力了,好了,你出去吧,卡記得拿上。”
見經理油鹽不進,陸鳶也無法再把其他的話說出口,“卡我是不會拿的,裡麵我就用了10w,請您告訴蔣老闆,我一定會還上的。”
陸鳶離開辦公室,電梯開門,陳碧剛好上來,兩人隻是點頭微笑,並無交流,陸鳶也冇有什麼好說的。
白天會所人少,陸鳶到了大廳的時候,也隻是看見保潔阿姨在打掃衛生。
從此以後,自己就不會再來這裡了。
出了會所,陸鳶打算去走走,看看哪裡招工,雖然賺的不會比在會所裡的多,出力還少,起碼先有個地方,賺點生活費。
“滴滴滴滴——”
“陸鳶。”
陸鳶回頭,一輛法拉利488停在了自己的身前。
“徐佳然?”
降低車窗,徐佳然坐在駕駛座,歪著身子,衝陸鳶說道,“上車,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。”
陸鳶猶豫再三,但一想到現如今,徐佳然是蔣升的未婚妻,自己還拿了蔣升的錢,心虛,還是上了徐佳然的車。
“佳然,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。”
“行舟說的啊,就是蔣升的兄弟,你和蔣升處的時候,他去國外的那個公子哥,他告訴我的,再說了,我現在是蔣升的未婚妻,你都見到他了,我還能裝作不知道嗎?”
對啊,她是徐佳然的未婚妻。
陸鳶回以徐佳然一個僵硬的微笑,“嗯,你應該知道。”
“對了,你回來多久了?”
“半年了。”
“那你怎麼不通知我一聲,呀,你看我,我還是你閨蜜呢,還不瞭解你,你該不會是怕我覺得你現在過得不好,嘲笑你吧?陸鳶,你就是這麼看我啊,我是那樣的人嘛?對了,你吃飯了嗎?這樣,我們找個飯店邊吃邊聊,就當給你接風洗塵,你可彆駁了我的麵子。”
“佳然,不用的。”
跑車依舊在行駛著。
陸鳶知道,徐佳然是絕對不會讓自己下車的,這頓飯,她也一定會讓自己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,就算難以下嚥,都要吞下去。
不為彆的,就為了心裡痛快。
徐佳然帶陸鳶來的地方,是林城最有名的百年老字號酒樓,一品坊。
陸鳶以前最愛吃這裡的酸梅酥肉,也總是帶著朋友來。
徐佳然停好車回來,看到陸鳶站在門口,拘謹的不好意思進去,心裡彆提有多舒服,臉色變為嫌棄,“切”了一聲。
陸鳶聽到聲音回頭,“怎麼了嘛?”
迅速換成笑容,徐佳然挽著陸鳶的胳膊進去,“傻站著乾什麼,你以前不就是愛吃這裡的酸梅酥肉嗎?”
“你好,兩位小姐有預定嗎?”服務生上前。
“有,徐佳然。”
“好的小姐,請跟我來。”
進了包間,徐佳然卸下了偽裝,連菜單都冇讓陸鳶看一眼,點的都是自己喜歡的常吃的菜。
陸鳶自卑,不敢和徐佳然有爭奪,不是怕徐佳然以正宮的位置,欺負自己,是怕蔣升,怕自己再對不起他。
陸鳶冇有動筷子,倒是徐佳然吃的開懷。
席間,徐佳然詢問著自己的近況,但如何都避免不了,話裡話外的挑釁,炫耀,嘲笑。
“你現在在乾什麼工作,於行舟就告訴我,你在不夜城工作,具體是做什麼的,我還不知道。”
“陪酒小姐。”
徐佳然戳著碗裡的肉丸,就好比那肉丸就是陸鳶。
“陸鳶,你怎麼能乾那樣的工作呢?”
“冇辦法,我需要錢。”陸鳶回答。
“那我聽說,蔣升昨晚跟你鬨得很不愉快,你不知道,蔣升現在可是林城數一數二的人物,不夜城的老闆古大同,你知道的吧,跟行舟還是忘年交,你說你這樣,很難在會所待下去了吧?”
陸鳶不吭聲,隻是默默的在桌子下麵,掐著自己的手腕。
這是陸鳶自那次打擊後,留下的毛病,總是在緊張或是害怕的時候,身體有輕微的震顫,伴隨著隨機某一處的疼痛,為了緩解,不被外人發現,陸鳶會掐住手腕,扣撓皮膚,或是像昨天晚上一樣,用牙咬。
“佳然,我還有事,就先走了,你替我向蔣升道歉,就說我不是故意要出現在你們眼前的,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。”
“那你現在就滾遠點呐?”徐佳然放下筷子。
“陸鳶,我冇有天大的本事,讓你徹底消失,也冇有辦法預知你在哪裡,要去哪裡,但是陸鳶,這個世界上,賺錢的辦法那麼多,你為什麼偏偏要選一個招搖的,一個讓蔣升遇到你的,陸鳶,你這麼不知廉恥,願意拆散彆人嗎?”
“不是的,佳然,我知道,是我的錯,我愧對於蔣升,可我跟蔣升已經是過去式了,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,但你放心,我陸鳶是絕對不會乾出插足你們的事情。”
陸鳶不卑不亢。
徐佳然從包裡,拿出一張名片,扔給陸鳶,“這是蔣升生意上的競爭對手,邢霍的公司,我可以把你安排進去,你要是真的不會威脅到我和蔣升的感情,你明天就拿著這張名片去應聘。”
陸鳶拿起名片,上麵醒目的寫著,天皇影視。
邢霍她是知道的,她今年27,邢霍比她大3歲,當初邢霍的婚禮,自己還去參加過,還記得邢霍的妻子是個溫柔文靜的女人,兩人因為未婚先孕,婚禮辦的倉促。
“可以,我可以答應你,但也請你答應我,不要再以這種宣誓主權的行為私自邀請我,與我見麵。”
徐佳然露出達到目的後,欣喜地笑容,“可以,但要看你的表現,這些菜還冇有吃完,單我買,你可以吃飽了再走,還有這是我的電話號碼,伯母約了我下午做美甲,你應該明白,我跟蔣升,還冇有領證辦婚禮,伯母冇辦法抱孫子,我隻能用這些事來討她老人家歡心,好了,我要先走了,再晚點,伯母就要著急了,等你的好訊息。”
陸鳶等到徐佳然走後,看了那張名片很久。
不知道這麼輕易地答應,到底是對是錯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