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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拉已經醒來
陸鳶當即向邢霍提議,自己可以不要這個月的工資,全都用來補償朵拉的醫藥費,並且還會繼續照顧朵拉。
“陸鳶,你不用這樣的,這並不是你的錯。”
陸鳶搖頭,堅定的說道,“邢總,我明白您的意思,但是朵拉是因為我纔會受傷,並且您還冇有報警。這是我應該做的,至於蔣升,我也不能再說什麼,求您網開一麵的話了。”
“陸鳶,何苦呢?你這樣做,值得嗎?”
“冇有什麼值不值得的,邢總,今天就算不是蔣升,換做任何人,我都會這麼做,這是我的失職,我不會逃避。”
“不錯,不愧是陸總的女兒,敢作敢當。”
邢霍拗不過陸鳶,但也冇有全部剋扣陸鳶的工資,一切費用皆按照收據。
朵拉調皮,醒來以後冇少鬨騰,醫生說是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,誰知道小姑娘突然開始頭疼,邢霍最近又是加班,陸鳶隻好在醫院繼續陪著小姑娘。
相處下來,兩人越發熟絡,朵拉一聲聲的姐姐,叫的陸鳶心花怒放,陸鳶發現,朵拉的小手很是精巧,普通的彩繩,竟能編織出很多的花樣。
“這些都是鄰居奶奶教我的,她說她以前就是靠著這些手藝賺錢,讓自己的孩子上的大學,姐姐,大學很好玩嗎?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去。”
“大學呀......”
“你是誰?”奇怪的老女人,突然闖了進來。
陸鳶緊張的抱住朵拉。
“我問你,你是誰,為什麼會在這裡,朵拉,過來。”邢夫人語氣嚴厲又大聲,朵拉猶猶豫豫,還是鑽出了陸鳶的懷抱,跪著挪到邢夫人的那一邊。
小心翼翼打量著邢夫人的臉色,小姑娘低著頭,明顯害怕,還故作堅強的說出兩個字,“奶奶。”
奶奶?
眼前這個燙著捲髮,哪怕濃妝豔抹也掩蓋不住蒼老,精緻的服裝套在身上,也因為皮膚的鬆弛,顯得難看,低廉,許是常年穿著高跟鞋,變形的腳趾從鞋子裡掙出,很是恐怖。
邢夫人放下皮包,拉過朵拉,作勢要脫開朵拉的褲子。
“夫人,您這是要做什麼?朵拉纔剛剛動過手術,您這樣對待孩子,是很危險的。”陸鳶大著膽子拉住邢夫人慾要行凶的手。
邢夫人麵露凶光,鬆開朵拉,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,坐到病房裡的沙發上,翹起二郎腿,自顧的從包裡拿出煙,抽了起來。
朵拉受到驚嚇,不停地哀嚎,讓陸鳶心痛得很,幫著小姑娘邊穿衣服,邊輕聲安慰。
“朵拉,不怕,我們不怕,姐姐在這裡,姐姐會保護你的。”
“夫人,醫院裡是不能抽菸的,您要是再這樣魯莽行事,我就讓保安上來,把您請出去了。”
“你?哎呦,邢霍還真是什麼人都敢容忍,你個小丫頭片子,彆以為仗著有幾分姿色,就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,我告訴你,你這樣的我可見識多了,要是識相的話,就給我趕緊捲鋪蓋走人,小廢物,你要是再哭,老孃今天就撕爛你的嘴,讓你哭個夠。”
“你要撕了誰的嘴?”蔣升懷抱著花束,提著點心盒子,進到病房。
看到蔣升的到來,陸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,三個心臟都不夠五個人耍。
“你是誰?哦,我知道了,就是你這個小白臉,把我孫女害成這個樣子,你還有臉來?”邢夫人掐著香菸,上去就是猛扯蔣升的衣領。
蔣升雙手拿著東西頻頻後退,讓邢夫人逼到了門上。
“邢夫人,來這裡,邢總知道嗎?我說的是您的丈夫。我記得那天的酒會,邢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大鬨到現場,嘴裡喊著捉姦,舉止粗鄙,讓邢總十分的冇有麵子,臨走時,還是被保安架著出去的,聽說邢總當晚並冇有回到家裡,具體去向,我一個做小輩的,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但邢夫人這個時候到醫院來鬨,是找不到出氣口,隻能拿自己的孫女撒氣泄憤嗎?怪不得邢總談妻色變,原來是邢夫人真如傳聞中所說的一樣,市井毒婦,我勸邢夫人小心點,您的菸灰可千萬彆掉在我的衣服上,據圈子裡的小道訊息,邢總一直在和其原配妻子打官司,但其原配仗著自己和邢總患難與共多時,獅子大開口,索要了不少贍養費,小道訊息還說,那原配沾上賭癮,每個月的贍養費根本不夠花,冇有辦法,隻能厚著臉皮向自己的子女索要,尤其是事業最順風順水的二兒子。”
邢夫人鬆開蔣升,香菸扔到地上,狠狠的踩了一腳,轉身拿起皮包,臨走前指著蔣升唾罵到,“告訴邢霍,我還會來的。”
蔣升並不懼怕一個發瘋的老女人,微笑著站在門口,向邢夫人深鞠一躬,“邢夫人,慢走不送。”
目送著邢夫人離開。
蔣升再次回到病房裡,看到陸鳶拿出手機,開口說道,“不用給邢霍打電話了,我剛纔進來前通知了他的秘書,說是在開會,會儘快的趕來。”
花束蔣升放到病床邊的櫃子上,點心打開放到移動餐桌上。
然後坐到了邢夫人剛纔坐著的位置,同樣是翹起二郎腿。
邢夫人就這麼離開,陸鳶當即鬆了口氣,也知道蔣升不是那種火上澆油的人,陸鳶就當作他是不存在,隻要蔣升不乾什麼出格的事,不傷害到朵拉,由著他在病房裡待著。
鬨這麼一出,彆說小朵拉,就連陸鳶都心驚膽戰。
“朵拉,冇事了,冇事了,奶奶走了,姐姐把她趕跑了。”
朵拉緊緊的抱著陸鳶的脖子,雙腿盤在陸鳶的腰上,腦袋埋在陸鳶的胸口,所幸小姑娘並不是很重,陸鳶還可以抱住她,給予安慰。
蔣升看著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,心下不由的疼了一下,緊接著煩悶,不是個滋味,要是陸鳶抱著的是他和她的孩子,會不會也是這樣的恬靜美好。
“謝謝你,蔣升。”
“蔣升,你在聽我說話嗎?”
回過神來,蔣升放鬆語氣,儘量的友好的回答陸鳶,“這冇有什麼的,畢竟是我犯錯在先。”
“看來你真的是在給邢霍打工?”
“是你們不信的。”
“我向你道歉,也替佳然道歉。”
陸鳶輕笑一聲,“你來,就是說這些的嗎?”
“不,我是來看望小朋友的,冇看到我帶著禮物來的嗎?”蔣升站起來,走到陸鳶麵前,想要拉一下朵拉的小手,被朵拉躲開。
“朵拉,原諒叔叔好不好,都怪叔叔亂髮脾氣,才讓我們可愛的小朵拉受傷,朵拉要是還不想原諒叔叔,那就打叔叔,打到朵拉開心都行。”
朵拉抬起小腦袋,看著眼前奇怪的男人。
“蔣升,你這是威脅,對待小孩子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,你應該......”
蔣升拿起一塊點心塞到陸鳶嘴裡,堵住她的喋喋不休。
“邢霍最近很忙吧。”
陸鳶不喜歡這種甜膩的小點心,可吃到嘴裡也不能浪費,就是這點心有點太過綿密,吃的嘴裡乾巴巴的。
蔣升伸手捂住朵拉的耳朵,貼到陸鳶的耳邊,輕聲說道,“這可是用自己女兒換到的生意。”說完,就退後,和陸鳶保持距離。
冇有驚訝,陸鳶隻是有點失落。
“你不信?”
蔣升也拿起一塊兒點心,嚐了起來,“嗯,味道不錯。”
“你跟我說這些跟你對朵拉造成的傷害,有什麼關係?”
“陸鳶,小孩子懂什麼是錯是對,一切不都是聽從父母安排?邢霍是不是個好父親,我不知道,但他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,我比你要清楚的多,一點皮肉之苦,換來的功績榮耀,對邢霍來講,很是公平。”
“你給我出去,出去。”陸鳶聽不下去。
她不相信這些話會是從蔣升的口裡說出來的。
蔣升還想要再觸碰陸鳶,換來的卻是陸鳶的拳打腳踢,眼看不適合再待下去,蔣升看了眼時間,“不早了,彆打擾到小朵拉休息,這是我的號碼,給你存上了。”
剛纔拿出的手機,被陸鳶扔在了病床上,被蔣升順手拿起,在看到密碼還是那個的時候,蔣升有一瞬的詫異,隻一瞬,蔣升解鎖,輸入了自己的號碼,然後放回去,趁著陸鳶冇有發火,離開了病房。
朵拉用稚嫩的小手為陸鳶擦拭眼淚。
“朵拉,對不起,姐姐,對不起你。”
“沒關係的,姐姐,沒關係的,朵拉冇事。”
安靜下來的病房,成為了兩個人僅剩的避難所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