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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城,一個讓人忘不掉,離不開的城市。
陸鳶曾經在這裡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時光,也曾許下諾言,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這裡,不會離開他。
可惜世事造化,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。
再次回到這裡,陸鳶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困苦,這困苦的一半都來自於他——蔣升。
要說這林城,有什麼值得留戀的,不是什麼風景秀麗的雁湖,也不是什麼獨特的文化環境,那是什麼呢?
不夜城。
“不夜城大hui所,燈紅酒綠,醉死方休,艾瑞巴蒂,我們嗨起來,今晚消費由蔣老闆買單,讓我們謝謝蔣老闆。”
“謝謝蔣老闆。”
“蔣老闆萬歲。”
陸鳶擦掉嘴角的唾液,顫顫巍巍的扶著廁所隔間的門把手站起來。
來到不夜城,已經3個月了,陸鳶每天的工作就是喝酒,喝酒,再喝酒,喝到胃裡翻江倒海,喝到昏天暗地,喝到大把的鈔票攥到手裡。
如若不是不夜城的待遇頗豐,像陸鳶這麼一個好姑娘,乾什麼不好,非要跑進這麼一個大染缸。
今晚會所異常的火熱,這都要感謝DJ口中說的蔣老闆。
陸鳶也感謝他,有幸被其他老闆點名,一想到那老闆一杯接著一杯的送到自己嘴邊,看著自己喝下去,剛開始還柳下惠,不過一會兒就開始西門慶,對自己上下qi手,從摟肩到差點shen到裙子裡。
陸鳶也算是自我防範意識好,機靈,藉口尿急躲了出來。
“陸鳶,你在裡麵嗎?在嗎?快出來。”
真是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。
打開隔間的門,陸鳶裝作酒醉的樣子,腿軟站不住,搭著經理的肩膀,張嘴就是濃烈的酒氣。
“經理,是客人等急了嗎?你告訴他,不是我喝不下去,實在是,人有三急,我又不是水牛,喝那麼多,我需要緩一緩的,你說是不是的啦?”
在夜場,你千萬不要看著門口標牌寫的清楚男女,就認為裡麵真的分的清楚,就像現在,經理一個大老爺們,公然在女衛生間和陪jiu小姐,勾勾搭搭。
陸鳶身段好,夠豐滿,要肉有肉,該瘦的地方也纖細,長得也夠妖豔,尤其是這張具有攻擊性的臉,哪怕酒醉,媚眼如絲,也能把男人看的,堅t發y。
“你呀,算你運氣好,聽到外麵說的什麼了嗎?蔣老闆點名要人上去,翻牌子,你也知道今晚人滿為患,我也答應你隻陪jiu,不賣shen,可是陸鳶,看在哥哥幫過你的份上,你也幫哥哥一個忙,你上去湊個數,你放心,都是戴著麵具的,看不出來你是個什麼麻雀鳳凰的。”
見陸鳶猶豫不決,經理乾脆利落道,“你上去,今晚你賺多少,我給你翻倍,怎麼樣?你那桌的,我找人頂了,錢還是你的,鳶鳶啊,咱不會跟錢過不去吧?”
對呀,誰會跟錢過不去。
陸鳶曾幾何時,也會跟人信誓旦旦的吹著牛b,說自己視金錢如糞土,到後來,一塊錢都捨不得分兩半花。
“好運來祝你好運來~好運帶來了喜和愛~”
是妹妹陸露的電話。
“經理,我能先接電話嗎?”
“好,去吧,你要是想好了,到5樓找我。”
“好的,經理。”
陸鳶再次回到隔間,接通電話。
陸露那邊不知道是在哪裡,聲音嘈雜。
“你怎麼才接電話?”
“我在工作,怎麼了,有事嗎?”
“冇事就不能找你了嗎?也不是冇事,但對你來說應該是件小事,給我再打點錢。”
又是錢,陸鳶扶額,靠在隔間的門板上,壓低聲音。
“陸露,我不是纔給你打過去5000嗎?你怎麼又花完了,你知不知道我賺錢有多難,家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,你能不能懂事點。”
“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乾什麼工作,你不就是個脫yi服就能拿到錢的女表,子嗎?再說了5000能乾什麼?我要的也不多,你再給我拿出10萬就好,你能拿的出來吧。”
10萬,對於當下的陸鳶來說,就算現在去賣都拿不出來一半兒。
陸露是父親再婚後,娶的妻子生下的妹妹,與其說是再婚,不如說是給小三娘倆兒一個家,圓人家一個豪門夢。
家裡出事後,父親經受不住打擊,跳樓自sha,還上了新聞——林海集團遭遇史無前例的經濟危機,董事長陸啟明跳樓自sha。
緊接著,陸鳶就被召回家,眼看著家裡的房子,豪車,一切貴重物品全都被冇收抵押卻無能為力,繼母一夜之間蒼老,冇過幾天就徹底瘋掉,送到了林城702醫院。
陸家現在隻剩下陸鳶和陸露。
“陸露,你已經成年了,我已經冇有義務再給你花錢了,你可以自己去工作掙錢的。”
“陸鳶,你以為是誰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,我享受過一天大小姐的日子嗎?什麼好的都是緊著你先來,我永遠用的都是你剩下的,看不上不要的,爸爸死了,留下的債務,我還要承擔,憑什麼?”
“這10萬,也不是我想要花的,你也知道,我現在在服裝設計大師,Adams手下當學徒,現在要籌備比賽了,非常需要錢。”
“你就當是我向你借的,等我畢業了,我就能還給你了,姐姐。”
陸鳶突然覺得喘不上氣來,無奈的答應陸露,“你等一等吧,我想想辦法。”
“那好,我等你,姐姐你要儘快。”
掛掉電話,陸鳶走出隔間,站在洗手檯前,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她有那麼一刻悵然。
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到底為什麼?
洗了把臉,清醒片刻,陸鳶冇心思補妝,反正也是帶著麵具,湊數的,混個過場就走。
不夜城一共五樓,從地下負一層停車場到五樓特殊貴賓層,大大小小占地麵積不亞於一座體育場。
陸鳶乘坐電梯到達五樓,和等候在休息區多時的經理打了個照麵。
“我就知道,你會來的,哎呀,你怎麼連妝都卸了。”
“不是你說的戴麵具嗎?”-